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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5月11日星期一

“爷爷又下楼去了！”

刚踏进家门，妻就恼怒地向我抛来这句话，怀里刚满月的孩子也突然受惊地大哭起来。我暗自叹口气随便套了一双拖鞋，说：“我这就下楼去找。”妻仍以背朝我，心疼地哄着孩子。

“爷爷也真是的。”我拖着劳累了一整天的身体钻进电梯里，心里一面埋怨着。一个月前爷爷摔断左腿，脚跛了。上星期他刚能扶着手杖慢行，却每天傍晚总要独自下楼一趟，偏巧其产后坐月子，无法兼顾爷爷。我性子急，语气重了些，不进性格倔强的爷爷一沉默抗议，其这几天也赌起气来。家里看似钦敬，然而山雨欲来风满楼，一场爷爷和孙媳妇的冲突，已经不动声色的在心与心之间酝酿着。。。。。。

爷爷仍独坐在组屋底层的石凳椅上，黑里透红的脸上刻满了皱纹，脸庞瘦削的他正向外张望。爷爷的确老了，动作也迟钝了，看他弓背拨脚，举步维艰，微微颤抖着得手，肯定不能像三十年前那样教我写书法。望着爷爷拿起在手仗旁的右脚，心里一阵绞痛。正想钱去扶他上楼，忽然有个喘着小腹的女孩蹦跳着朝爷爷跑来，仰着手中的小苏交待，以银铃般的声音对爷爷说：“老爷爷，我们开始吧！”

爷爷结果袋子，从里面掏出一个未织完的婴儿装。女孩加了一句：“老爷爷，您开始织吧。有什么事就叫我。”之后，女孩从书包里拿出工课做。眼前直各回体恤老弱，主动教我爷爷织衣服的女孩，看起来是那么活泼聪颖，乖巧可爱。

我猛然想起爷爷出院后便不住说要织衣服给他的曾孙，要我到新集买布料和教他织衣服。到新集的电不顺路，下班后乘搭巴士得提前三个站下车，然后步行15 分钟。第一天我应工作忙，忘了卖。第二天惦记着给孩子买奶粉，又忘了，所以答应母亲的事，老是无法兑现。说自己老是忘了，其实是懒惰的借口。这之后，爷爷便没有提起。

女孩突然停笔，帮爷爷织一点，因为爷爷的手颤抖得很厉害。半个小时过后，女孩子告诉爷爷该是时候回家了。女孩收拾了书包，走开几步又跑回来，说：“老爷爷，明天礼拜六，我和家人有约，不能来帮你织了，您不必在这里等我。你织的衣服很好看，你的曾孙穿起来一定会很好看！”

原来爷爷傍晚下楼是为了织衣服给他的曾孙，我的儿子。

爷爷扶着石桌缓缓站起来，颤巍巍的抓住手杖，一转身同我打个照面，他手一颤，衣服跌落在地上，　露出了衣服上“爱”的字。爷爷进步赶巧我，默默望着辛辛苦苦织完的婴儿服装。我连忙上去产妇爷爷，这是我也忍不住，泪水簌簌落下，哽咽着说：“爷爷，你等我，我去买。”

我向外奔去，即使来回５０公里路程，我也要把布买回来。

罗婉颖！

标签：坊写《水晶包》

iblog; 下午10:4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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